此地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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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週題目：眼淚

＜Oh!nion＞

赤井不是沒看降谷哭過。
平心而論，他從沒看過這麼會哭的三十歲男人……這麼會裝哭的三十歲男人。
要激起女人的母愛何其容易，降谷總能用雙眸帶淚的天真神情從那些作為目標的女人口中騙走任何他想拿到的情報，這可比上網搶什麼新幹線座位簡單多了。
難怪這傢伙在2ch釣魚總釣得這麼歡啊，自己每每看到降谷抱著筆電拍大腿狂笑就要在心裡向那些被降谷玩弄在股掌間的網蟲們默哀幾秒鐘。

所以……赤井實在很難理解現在的情況。
回家後遍尋不著的降谷零莫名出現在赤井的書房，一面淌著淚水一邊翻著赤井的辦公桌抽屜。

平日不互相過問或介入對方的工作空間，即使沒特別定下規矩，這也是兩人間的共識，所以降谷會帶著這附表情出現在這裡一定不循常。
「零……」
赤井顧不得該脫下外套或放下公事包，踩了拖鞋就想衝過去，卻被降谷一個刺人的眼神給瞪住。
「眼鏡呢？快拿出來。」
愣了好幾秒，赤井還是沒懂降谷在問什麼，給了個疑惑的眼神後赤井才終於感受到空氣中些微的變化。
他靠近降谷，略微嗅了下降谷身上的味道，然後皺起了鼻子。
「幹嘛啦？你噁不噁心？」
「零……你身上……」赤井猶豫了下，「……洋蔥味有夠重。」

解開疑惑後降谷的要求也沒這麼難懂了，他就只是要副平光眼鏡而已，所以才會進赤井的書房，想找沖矢留下的變裝道具。
那些個東西赤井一樣都沒丟，除了阿笠博士的頸圈型變聲器實在方便到讓人捨不得封存它，偶爾還得滿足降谷喜歡看他裝成瞇瞇眼耍流氓紳士那一套的性癖……
總之赤井把東西找給了降谷，還接手了廚房砧板上那堆洋蔥碎末。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赤井看了看閱讀架上的手寫食譜，洋蔥醬，是降谷的字跡。
「同事老家寄來的，一口氣就是二十公斤，只好讓大家分掉了。」降谷把眼鏡壓得很近，眼睛還是不舒服的樣子，稍微退了流理臺幾步，「我也沒想到這洋蔥這麼新鮮，一切就眼淚狂流。」
「都拿出最大的炒鍋了，是打算全切了嗎？」赤井看了看腳邊的網袋，已經空了三分之一，又拿出一些來，俐落地切著。
「雖然不是不能放，但不這樣做的話也吃不完吧。」降谷嫌麻煩似地盯著那些完好的洋蔥，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又看向切得一派輕鬆的赤井，「話說你是淚腺阻塞？怎麼都沒事？」
「習慣就好。」赤井微微笑著答。
「啊……沖矢先生。」腦中浮現某個燉煮料理三步不離洋蔥跟馬鈴薯的男人，降谷忍不住就冷嘲熱諷起來，「原來你沒丟的不只眼鏡跟變裝道具啊。」
「你不也沒丟嗎？安室先生的火腿三明治，昨天不是才吃過。」
「我才不能像你一樣，練個廚藝連淚腺都順便鍛練起來。」降谷又吸了吸鼻子，把眼鏡拿下來，揉了揉發痛的眼睛，「啊……不行，眼鏡也沒用，痛死了。」
「沒事吧？」赤井放下菜刀，扶著降谷的臉往他眼皮上就是一抹。

……動作自然到完全忘記該先洗個手再摸上去。

「啊……！」來不及了，降谷發出了慘叫時才意識到，赤井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FUUUUUUCK！赤井秀一你他媽的有病哦──！」眼睛睜都睜不開的降谷破口大罵，拳頭握了就朝赤井的方向胡亂揮去。